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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er:HenryLi/漢書天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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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天文志

班固

天文志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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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天文在圖籍昭昭可知者、經星常宿中外官凡百一十八名、積數七百八十三星、皆有州國官宮物類之象。其伏見蚤晚、邪正存亡、虛實闊骥、及五星所行、合散犯守、陵歷鬥食、彗孛飛流、日月薄食、暈適背穴、抱珥鸶蜺、迅雷風祅、怪雲變氣、此皆陰陽之精、其本在地、而上發于天者也。政失於此、則變見於彼、猶景之象形、鄉之應聲。是以明君睹之而寤、飭身正事、思其咎謝、則禍除而福至、自然之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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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天極星、其一明者、泰一之常居也、旁三星三公、或曰子屬後句四星、末大星正妃、餘三星後官之屬也。匡衛十二星、藩臣。皆曰紫宮

前列直斗口三星、隨北耑銳、若見若不見、曰陰德、或曰天一。紫宮左三星曰天槍、右四星曰天棓。後十七星絕漢抵營室、曰閣道。

北斗七星、所謂旋、璣、玉衡以齊七政。杓攜龍角、衡殷南斗、魁枕參首。用昏建者杓。杓、自華以西南。夜半建者衡。衡、殷中州河、濟之間。平旦建者魁。魁、海岱以東北也。斗為帝車、運于中央、臨制四海。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緒紀、皆繫於斗。

斗魁戴筐六星、曰文昌宮、一曰上將、二曰次將、三曰貴相、四曰司命、五曰司祿、六曰司災。在魁中、貴人之牢。魁下六星兩兩而比者、曰三能。三能色齊、君臣和。不齊、為乖戾。柄輔星、明近、輔臣親彊。斥小、疏弱。

杓端有兩星、一內為矛、招搖。一外為盾、天蜂。有句圜十五星、屬杓、曰賤人之牢。牢中星實則囚多、虛則開出。

天一、槍、棓、矛、盾動搖、角大、兵起。

東宮蒼龍、房、心。心為明堂、大星天王、前後星子屬。不欲直。直、王失計。房為天府、曰天駟。其陰、右驂。旁有兩星曰衿。衿北一星曰鳜。東北曲十二星曰旗。旗中四星曰天市。天市中星眾者實、其中虛則耗。房南眾星曰騎官。

左角、理。右角、將。大角者、天王帝坐廷。其兩旁各有三星、鼎足句之、曰攝提。攝提者、直斗杓所指、以建時節、故曰

攝提格。亢為宗廟、主疾。其南北兩大星、曰南門。氐為天根、主疫。尾為九子、曰君臣。斥絕、不和。箕為敖客、后妃之府、曰口舌。火犯守角、則有戟。房、心、王者惡之。

南宮朱鳥、權、衡。衡、太微、三光之廷。筐衛十二星、藩臣、西、將。東、相。南四星、執法。中、端門。左右、掖門。掖門內六星、諸侯。其內五星、五帝坐。後聚十五星、曰哀烏郎位。旁一大星、將位也。月、五星順入、軌道、司其出、所守、天子所誅也。其逆入、若不軌道、以所犯名之。中坐、成形、皆群下不從謀也。金、火尤甚。廷藩西有隨星四、名曰少微、士大夫。權、軒轅、黃龍體。前大星、女主象。旁小星、御者後宮屬。月、五星守犯者、如衡占。

東井為水事。火入之、一星居其左右、天子且以火為敗。東井西曲星曰戉。北、北河。南、南河。兩河、天闕間為關梁。輿鬼、鬼祠事。中白者為質。火守南北河、兵起、穀不登。故德成衡、觀成潢、傷成戉、禍成井、誅成質。

柳為鳥喙、主木草。七星、頸、為員宮、主急事。張、嗉、為廚、主觴客。翼為羽翮、主遠客。

軫為車、主風。其旁有一小星、曰長沙、星星不欲明。明與四星等、若五星入軫中、兵大起。軫南眾星曰天庫、庫有五車。車星角、若益眾、及不具、亡處車馬。

西宮咸池、曰天五潢。五潢、五帝車舍。火入、旱。金、兵。水、水。中有三柱。柱不具、兵起。

奎曰封豨、為溝瀆。婁為聚眾。胃為天倉。其南眾星曰廥積。

昴曰旄頭、胡星也、為白衣會。畢曰罕車、為邊兵、主弋獵。其大星旁小星為附耳。附耳搖動、有讒亂臣在側。昴、畢間為天街。其陰、陰國。陽、陽國。

參為白虎。三星直者、是為衡石。下有三星、銳、曰罰、為斬艾事。其外四星、左右肩股也。小三星隅置、曰觜觿、為虎首、主葆旅事。其南有四星、曰天廁。天廁下一星、曰天矢。矢黃則吉。青、白、黑、凶。其西有句曲九星、三處羅列、一曰天旗、二曰天苑、三曰九斿。其東有大星曰狼、狼角變色、多盜賊。下有四星曰弧、直狼。比地有大星、曰南極老人。老人見、治安。不見、兵起。常以秋分時候之南郊。

北宮玄武、虛、危。危為蓋屋。虛為哭泣之事。其南有眾星、曰羽林天軍。軍西為壘、或曰戉。旁一大星、北落。北落若微亡、軍星動角益稀、及五星犯北落、入軍、軍起。火、金、水尤甚。火入、軍憂。水、水患。木、土、軍吉。危東六星、兩兩而比、曰司寇。

營室為清廟、曰離宮、閣道。漢中四星、曰天駟。旁一星、曰王梁。王梁策馬、車騎滿野。旁有八星、絕漢、曰天橫。天橫旁、江星。江星動、以人涉水。

杵、臼四星、在危南。匏瓜、有青黑星守之、魚鹽貴。

南斗為廟、其北建星。建星者、旗也。牽牛為犧牲、其北河鼓。河鼓大星、上將。左、左將。右、右將。婺女、其北織女。織女、天女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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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星曰東方春木、於人五常仁也、五事貌也。仁虧貌失、逆春令、傷木氣、罰見歲星。歲星所在、國不可伐、可以伐人。超舍而前為贏、退舍為縮。贏、其國有兵不復。縮、其國有憂、其將死、國傾敗。所去、失地。所之、得地。一曰、當居不居、國亡。所之、國昌。已居之、又東西去之、國凶、不可舉事用兵。安靜中度、吉。出入不當其次、必有天祅見其舍也。

歲星贏而東南、石氏見彗星、甘氏不出三月乃生彗、本類星、末類彗、長二丈。贏東北、石氏見覺星、甘氏不出三月乃生天棓、本類星、末銳、長四尺。縮西南、石氏

見欃雲、如牛、甘氏不出三月乃生天槍、左右銳、長數丈。縮西北、石氏見槍雲、如馬、甘氏不出三月乃生天欃、本類星、末銳、長數丈。石氏槍、欃、棓、彗異狀、其殃一也、必有破國亂君、伏死其辜、餘殃不盡、為旱、凶、飢、暴疾。至日行一尺、出二十餘日乃入、甘氏其國凶、不可舉事用兵。出而易、所當之國、是受其殃。又曰祅星、不出三年、其下有軍、及失地、若國君喪。

熒惑曰南方夏火、禮也、視也。禮虧視失、逆夏令、傷火氣、罰見熒惑。逆行一舍二舍為不祥、居之三月國有殃、五月受兵、七月國半亡地、九月地太半亡。因與俱出入、國絕祀。熒惑為亂為

成、為疾為喪、為飢為兵、所居之宿國受殃。殃還至者、雖大當小。居之久殃乃至者、當小反大。已去復還居之、若居之而角者、若動者、繞環之、及乍前乍後、乍左乍右、殃愈甚。一曰、熒惑出則有大兵、入則兵散。周還止息、乃為其死喪。寇亂在其野者亡地、以戰不勝。東行疾則兵聚于東方、西行疾則兵聚于西方。其南為丈夫喪、北為女子喪。熒惑、天子理也、故曰雖有明天子、必視熒惑所在。

太白曰西方秋金、義也、言也。義虧言失、逆秋令、傷金氣、罰見太白。日方南太白居其南、日方北太白居其北、為贏、侯王不寧、用兵進吉退凶。日方南太白居其北、日方北太白居其南、為縮、侯王有憂、用兵退吉進凶。當出不出、當入不入、為失舍、不有破軍、必有死王之墓、有亡國。一曰、天下匽兵、野有兵者、所當之國大凶。當出不出、未當入而入、天下匽兵、兵在外、入。未當出而出、當入而不入、天下起兵、有至破國。未當出而出、未當入而入、天下舉兵、所當之國亡。當期而出、其國昌。出東為東方、入為北方。出西為西方、入為南方。所居久、其國利。易、其鄉凶。入七日復出、將軍戰死。入十日復出、相死之。入又復出、人君惡之。已出三日而復微入、三日乃復盛出、是為耎而伏、其下國有軍、其眾敗將北。已入三日、又復微出、三日乃復盛入、其下國有憂、帥師雖眾、敵食其糧、用其兵、虜其帥。出西方、失其行、夷狄敗。出東方、失其行、中國敗。一曰、出蚤為月食、晚為天祅及彗星、將發於亡道之國。

太白出而留桑榆間、病其下國。上而疾、未盡期日過參天、病其對國。太白經天、天下革、民更王、是為亂紀、人民流亡。晝見與日爭明、彊國弱、小國彊、女主昌。

太白、兵象也。出而高、用兵深吉淺凶。埤、淺吉深凶。行疾、用兵疾吉遲凶。行遲、用兵遲吉疾凶。角、敢戰吉、不敢戰凶。擊角所指吉、逆之凶。進退左右、用兵進退左右吉、靜凶。圜以靜、用兵靜吉趮凶。出則兵出、入則兵入。象太白吉、反之凶。赤角、戰。

太白者、猶軍也、而熒惑、憂也。故熒惑從太白、軍憂。離之、軍舒。出太白之陰、有分軍。出其陽、有偏將之戰。當其行、太白還之、破軍殺將。

辰星、殺伐之氣、戰鬥之象也。與太白俱出東方、皆赤而角、夷狄敗、中國勝。與太白俱出西方、皆赤而角、中國敗、夷狄勝。

五星分天之中、積于東方、中國大利。積于西方、夷狄用兵者利。

辰星不出、太白為客。辰星出、太白為主人。辰星與太白不相從、雖有軍不戰。辰星出東方、太白出西方。若辰星出西方、太白出東方、為格、野雖有兵、不戰。辰星入太白中、五日乃出、及入而上出、破軍殺將、客勝。下出、客亡地。辰星來抵、太白不去、將死。正其上出、破軍殺將、客勝。下出、客亡地。視其所指、以名破軍。辰星繞環太白、若鬥、大戰、客勝、主人吏死。辰星過太白、間可椷劍、小戰、客勝。居太白前旬三日、軍罷。出太白左、小戰。歷太白右、數萬人戰、主人吏死。出太白右、去三尺、軍急約戰。

凡太白所出所直之辰、其國為得位、得位者戰勝。所直之辰順其色而角者勝、其色害者敗。太白白比狼、赤比心、黃比參右肩、青比參左肩、黑比奎大星。色勝位、行勝色、行得盡勝之。

辰星曰北方冬水、知也、聽也。知虧聽失、逆冬令、傷水氣、罰見辰星。出蚤為月食、晚為彗星及天祅。一時不出、其時不和。四時不出、天下大饑。失其時而出、為當寒反溫、當溫反寒。當出不出、是謂擊卒、兵大起。與它星遇而鬥、天下大亂。出於房、心間、地動。

填星曰中央季夏土、信也、思心也。仁義禮智以信為主、貌言視聽以心為正、故四星皆失、填星乃為之動。填星所居、國吉。未當居而居之、若已去而復還居之、國得土、不乃得女子。當居不居、既已居之、又東西去之、國失土、不乃失女、不、有土事若女之憂。居宿久、國福厚。易、福薄。當居不居、為失填、其下國可伐。得者、不可伐。其贏、為王不寧。縮、有軍不復。一曰、既已居之又東西去之、其國凶、不可舉事用兵。失次而上一舍三舍、有王命不成、不乃大水。失次而下二舍、有后慼、其歲不復、不乃天裂若地動。

凡五星、歲與填合則為內亂、與辰合則為變謀而更事、與熒惑合則為飢、為旱、與太白合則為白衣之會、為水。太白在南、歲在北、名曰牡牡、年穀大孰。太白在北、歲在南、年或有或亡。熒惑與太白合則為喪、不可舉事用兵。與填合則為憂、主孽卿。與辰合則為北軍、用兵舉事大敗。填與辰合則將有覆軍下師。與太白合則為疾、為內兵。辰與太白合則為變謀、為兵憂。凡歲、熒惑、填、太白四星與辰鬥、皆為戰、兵不在外、皆為內亂。一曰、火與水合為淬、與金合為鑠、不可舉事用兵。土與金合國亡地、與木合則國饑、與水合為雍沮、不可舉事用兵。木與金合鬥、國有內亂。同舍為合、相陵為鬥。二星相近者其殃大、二星相遠者殃無傷也、從七寸以內必之。

凡月食五星、其國必亡、歲以飢、熒惑以亂、填以殺、太白彊國以戰、辰以女亂。月食大角、王者惡之。

凡五星所聚宿、其國王天下、從歲以義、從熒惑以禮、從填以重、從太白以兵、從辰以法。以法者、以法致天下也。三星若合、是謂驚立絕行、其國外內有兵與喪、民人乏飢、改立王公。四星若合、是謂大湯、其國兵喪並起、君子憂、小人流。五星若合、是謂易行、有德受慶、改立王者、掩有四方、子孫蕃昌。亡德受罰、離其國家、滅其宗廟、百姓離去、被滿四方。五星皆大、其事亦大。皆小、其事亦小也。

凡五星色、皆圜、白為喪為旱、赤中不平為兵、青為憂為水、黑為疾為多死、黃吉。皆角、赤犯我城、黃地之爭、白哭泣之聲、青有兵憂、黑水。五星同色、天下匽兵、百姓安寧、歌舞以行、不見災疾、五穀蕃昌。

凡五星、歲、緩則不行、急則過分、逆則占。熒惑、緩則不出、急則不入、違道則占。填、緩則不建、急則過舍、逆則占。太白、緩則不出、急則不入、逆則占。辰、緩則不出、急則不入、非時則占。五星不失行、則年穀豐昌。

凡以宿星通下之變者、維星散、句星信、則地動。有星守三淵、天下大水、地動、海魚出。紀星散者山崩、不即有喪。龜、鱉星不居漢中、川有易者。辰星入五車、大水。熒惑入積水、水、兵起。入積薪、旱、兵起。守之、亦然。極後有四星、名曰句星。斗杓後有三星、名曰維星。散者、不相從也。三淵、蓋五車之三柱也。天紀屬貫索。積薪在北戍西北。積水在北戍東北。

角、亢、氐、沇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斗、江、湖。牽牛、婺女、揚州。虛、危、青州。營室、東壁、并州。奎、婁、胃、徐州。昂、畢、冀州。觜觿、參、益州。東井、輿鬼、雍州。柳、七星、張、三河。翼、軫、荊州。

甲乙、海外、日月不占。丙丁、江、淮、海、岱。戊己、中州河、濟。庚辛、華山以西。壬癸、常山以北。一曰、甲齊、乙東夷、丙楚、丁南夷、戊魏、己韓、庚秦、辛西夷、壬燕、趙、癸北夷。子周、丑翟、寅趙、卯鄭、辰邯鄲、巳衛、午秦、未中山、申齊、酉魯、戌吳、越、亥燕、代。

秦之疆、候太白、占狼、弧。吳、楚之疆、候熒惑、占鳥衡。燕、齊之疆、候辰星、占虛、危。宋、鄭之疆、候歲星、占房、心。晉之疆、亦候辰星、占參、罰。及秦并吞三晉、燕、代、自河、山以南者中國。中國於四海內則在東南、為陽、陽則日、歲星、熒惑、填星、占於街南、畢主之。其西北則胡、貉、月氏旃裘引弓之民、為陰、陰則月、太白、辰星、占於街北、昴主之。故中國山川東北流、其維、首在隴、蜀、尾沒於勃海碣石。是以秦、晉好用兵、復占太白。太白主中國、而胡、貉數侵掠、獨占辰星。辰星出入趮疾、常主夷狄、其大經也。

凡五星、早出為贏、贏為客。晚出為縮、縮為主人。五星贏縮、必有天應見杓。

太歲在寅曰攝提格。歲星正月晨出東方、石氏曰名監德、在斗、牽牛。失次、杓、早水、晚旱。甘氏在建星、婺女。太初曆在營室、東壁。

在卯曰單閼。二月出、石氏曰名降入、在婺女、虛、危。甘氏在虛、危。失次、杓、有水災。太初在奎、婁。

在辰曰執徐。三月出、石氏曰名青章、在營室、東壁。失次、杓、早旱、晚水。甘氏同。太初在胃、昴。

在巳曰大荒落。四月出、石氏曰名路踵、在奎、婁。甘氏同。太初在參、罰。

在午曰敦牂。五月出、石氏曰名啟明、在胃、昴、畢。失次、杓、早旱、晚水。甘氏同。太初在東井、輿鬼。

在未曰協洽。六月出、石氏曰名長烈、在觜觿、參。甘氏在參、罰。太初在注、張、七星。

在申曰涒灘。七月出。石氏曰名天晉、在東井、輿鬼。甘氏在弧。太初在翼、軫。

在酉曰作詻。爾雅作作噩。八月出、石氏曰名長壬、在柳、七星、張。失次、杓、有女喪、民疾。甘氏在注、張。失次、杓、有火。太初在角、亢。

在戌曰掩茂。九月出、石氏曰名天睢、在翼、軫。失次、杓、水。甘氏在七星、翼。太初在氐、房、心。

在亥曰大淵獻。十月出、石氏曰名天皇、在角、亢始。甘氏在軫、角、亢。太初在尾、箕。

在子曰困敦。十一月出、石氏曰名天宗、在氐、房始。甘氏同。太初在建星、牽牛。

在丑曰赤奮若。十二月出、石氏曰名天昊、在尾、箕。甘氏在心、尾。太初在婺女、虛、危。

甘氏、太初曆所以不同者、以星贏縮在前、各錄後所見也。其四星亦略如此。

古曆五星之推、亡逆行者、至甘氏、石氏經、以熒惑、太白為有逆行。夫曆者、正行也。古人有言曰、天下太平、五星循度、亡有逆行。日不食朔、月不食望。夏氏日月傳曰、日月食盡、主位也。不盡、臣位也。星傳曰、日者德也、月者刑也、故曰日食修德、月食修刑。然而曆紀推月食、與二星之逆亡異。熒惑主內亂、太白主兵、月主刑。自周室衰、亂臣賊子師旅數起、刑罰失中、雖其亡亂臣賊子師旅之變、內臣猶不治、四夷猶不服、兵革猶不寢、刑罰猶不錯、故二星與月為之失度、三變常見。及有亂臣賊子伏尸流血之兵、大變乃出。甘、石氏見其常然、因以為紀、皆非正行也。詩云、彼月而食、則惟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詩傳曰、月食非常也、比之日食猶常也、日食則不臧矣。謂之小變、可也。謂之正行、非也。故熒惑必行十六舍、去日遠而顓恣。太白出西方、進在日前、氣盛乃逆行。及月必食於望、亦誅盛也。

國皇星、大而赤、狀類南極。所出、其下起兵。兵彊、其衝不利。

昭明星、大而白、無角、乍上乍下。所出國、起兵多變。

五殘星、出正東、東方之星。其狀類辰、去地可六丈、大而黃。

六賊星、出正南、南方之星。去地可六丈、大而赤、數動、有光。

司詭星、出正西、西方之星。去地可六丈、大而白、類太白。

咸漢星、出正北、北方之星。去地可六丈、大而赤、數動、察之中青。

此四星所出非其方、其下有兵、衝不利。

四填星、出四隅、去地可四丈。地維臧光、亦出四隅、去地可二丈、若月始出。所見下、有亂者亡、有德者昌。

燭星、狀如太白、其出也不行、見則滅。所燭、城邑亂。

如星非星、如雲非雲、名曰歸邪。歸邪出、必有歸國者。

星者、金之散氣、其本曰人。星眾、國吉、少則凶。漢者、亦金散氣、其本曰水。星多、多水、少則旱、其大經也。

天鼓、有音如雷非雷、音在地而下及地。其所住者、兵發其下。

天狗、狀如大流星、有聲、共下止地、類狗。所墜及、望之如火光炎炎中天。其下圜如數頃田處、上銳見則有黃色、千里破軍殺將。

格澤者、如炎火之狀、黃白、起地而上、下大上銳。其見也、不種而穫。不有土功、必有大客。

蚩尤之旗、類彗而後曲、象旗。見則王者征伐四方。

旬始、出於北斗旁、狀如雄雞。其怒、青黑色、象伏鱉。

枉矢、狀類大流星、蛇行而倉黑、望如有毛目然。

長庚、廣如一匹布著天。此星見、起兵。

星蕴至地、則石也。

天蛲而見景星。景星者、德星也、其狀無常、常出於有道之國。

日有中道、月有九行。

中道者、黃道、一曰光道。光道北至東井、去北極近。南至牽牛、去北極遠。東至角、西至婁、去極中。夏至至於東井、北近極、故晷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長尺五寸八分。冬至至於牽牛、遠極、故晷長。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長丈三尺一寸四分。春秋分日至婁、角、去極中、而晷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長七尺三寸六分。此日去極遠近之差、晷景長短之制也。去極遠近難知、要以晷景。晷景者、所以知日之南北也。日、陽也。陽用事則日進而北、晝進而長、陽勝、故為溫暑。陰用事則日退而南、晝退而短、陰勝、故為涼寒也。故日進為暑、退為寒。若日之南北失節、晷過而長為常寒、退而短為常燠。此寒燠之表也。故曰為寒暑。一曰、晷長為潦、短為旱、奢為扶。扶者、邪臣進而正臣疏、君子不足、姦人有餘。

月有九行者、黑道二、出黃道北。赤道二、出黃道南。白道二、出黃道西。青道二、出黃道東。立春、春分、月東從青道。立秋、秋分、西從白道。立冬、冬至、北從黑道。立夏、夏至、南從赤道。然用之、一決房中道。青赤出陽道、白黑出陰道。若月失節度而妄行、出陽道則旱風、出陰道則陰雨。

凡君行急則日行疾、君行緩則日行遲。日行不可指而知也、故以二至二分之星為候。日東行、星西轉。冬至昏、奎八度中。夏至、氐十三度中。春分、柳一度中。秋分、牽牛三度七分中、此其正行也。日行疾、則星西轉疾、事勢然也。故過中則疾、君行急之感也。不及中則遲、君行緩之象也。

至月行、則以晦朔決之。日冬則南、夏則北。冬至於牽牛、夏至於東井。日之所行為中道、月、五星皆隨之也。

箕星為風、東北之星也。東北地事、天位也、故易曰東北喪朋。及巽在東南、為風。風、陽中之陰、大臣之象也、其星、軫也。月去中道、移而東北入箕、若東南入軫、則多風。西方為雨。雨、少陰之位也。月去中道、移而西入畢、則多雨。故詩云月離于畢、俾滂沱矣、言多雨也。星傳曰月入畢則將相有以家犯罪者、言陰盛也。書曰星有好風、星有好雨、月之從星、則以風雨、言失中道而東西也。故星傳曰月南入牽牛南戒、民間疾疫。月北入太微、出坐北、若犯坐、則下人謀上。

一曰月為風雨、日為寒溫。冬至日南極、晷長、南不極則溫為害。夏至日北極、晷短、北不極則寒為害。故書曰日月之行、則有冬有夏也。政治變於下、日月運於上矣。日出房北、為雨為陰、為亂為兵。出房南、為旱為夭喪。水旱至衝而應、及五星之變、必然之效也。

兩軍相當、日暈等、力均。厚長大、有勝。薄短小、亡勝。重抱大破亡。抱為和、背為不和、為分離相去。直為自立、立兵破軍、若曰殺將。抱且戴、有喜。圍在中、中勝。在外、外勝。青外赤中、以和相去。赤外青中、以惡相去。氣暈先至而後去、居軍勝。先至先去、前有利、後有病。後至後去、前病後利。後至先去、前後皆病、居軍不勝。見而去、其後發疾、雖勝亡功。見半日以上、功太。白鸶屈短、上下銳、有者下大流血。日暈制勝、近期三十日、遠期六十日。

其食、食所不利。復生、生所利。不然、食盡為主位。以其直及日所躔加日時、用名其國。

凡望雲氣、仰而望之、三四百里。平望、在桑榆上、千餘里、二千里。登高而望之、下屬地者居三千里。雲氣有戰居上者、勝。

自華以南、氣下黑上赤。嵩高、三河之郊、氣正赤。常山以北、氣下黑上青。勃、碣、海、岱之間、氣皆黑。江、淮之間、氣皆白。

徒氣白。土功氣黃。車氣乍高乍下、往往而聚。騎氣卑而布。卒氣摶。前卑而後高者、疾。前方而後高者、銳。後銳而卑者、卻。其氣平者其行徐。前高後卑者、不止而反。氣相遇者、卑勝高、銳勝方。氣來卑而循車道者、不過三四日、去之五六里見。氣來高七八尺者、不過五六日、去之十餘二十里見。氣來高丈餘二丈者、不過三四十日、去之五六十里見。

捎雲精白者、其將悍、其士怯。其大根而前絕遠者、戰。精白、其芒低者、戰勝。其前赤而卬者、戰不勝。陳雲如立垣。杼雲類杼。柚雲摶而耑銳。杓雲如繩者、居前竟天、其半半天。蜺雲者、類鬥旗故。銳鉤雲句曲。諸此雲見、以五色占。而澤摶密、其見動人、乃有占。兵必起。占鬥其直。

王朔所候、決於日旁。日旁雲氣、人主象。皆如其形以占。

故北夷之氣如群畜穹閭、南夷之氣類舟船幡旗。大水處、敗軍場、破國之虛、下有積泉、金寶上、皆有氣、不可不察。海旁蜃氣象樓臺、廣野氣成宮闕然。雲氣各象其山川人民所聚積。故侯息秏者、入國邑、視封疆田疇之整治、城郭室屋門戶之潤澤、次至車服畜產精華。實息者吉、虛秏者凶。

若煙非煙、若雲非雲、郁郁紛紛、蕭索輪囷、是謂慶雲。慶雲見、喜氣也。若霧非霧、衣冠不濡、見則其城被甲而趨。

夫雷電、赮鸶、辟歷、夜明者、陽氣之動者也、春夏則發、秋冬則藏、故候書者亡不司。

天開縣物、地動坼絕。山崩及鲶、川塞谿垘。水澹地長、澤竭見象。城郭門閭、潤息槁枯。宮廟廊第、人民所次。謠俗車服、觀民飲食。五穀草木、觀其所屬。倉府廄庫、四通之路。六畜禽獸、所產去就。魚鱉鳥鼠、觀其所處。鬼哭若謼、與人逢槞。訛言、誠然。

凡候歲美惡、謹候歲始。歲始或冬至日、產氣始萌。臘明日、人眾卒歲、壹會飲食、發陽氣、故曰初歲。正月旦、王者歲首。立春、四時之始也。四始者、候之日。

而漢魏鮮集臘明正月旦決八風。風從南、大旱。西南、小旱。西方、有兵。西北、戎叔為、小雨、趣兵。北方、為中歲。東北、為上歲。東方、大水。東南、民有疾疫、歲惡。故八風各與其衝對、課多者為勝。多勝少、久勝亟、疾勝徐。旦至食、為麥。食至日跌、為疾。跌至晡、為黍。晡至下晡、為叔。下晡至日入、為麻。欲終日有雲、有風、有日、當其時、深而多實。亡雲、有風日、當其時、淺而少實。有雲風、亡日、當其時、深而少實。有日、亡雲、不風、當其時者稼有敗。如食頃、小敗。孰五斗米頃、大敗。風復起、有雲、其稼復起。各以其時用雲色占種所宜。雨雪、寒、歲惡。

是日光明、聽都邑人民之聲。聲宮、則歲美、吉。商、有兵。徵、旱。羽、水。角、歲惡。

或從正月旦比數雨。率日食一升、至七升而極。過之、不占。數至十二日、直其月、占水旱。為其環域千里內占、即為天下候、竟正月。月所離列宿、日、風、雲、占其國。然必察太歲所在。金、穰。水、毀。木、飢。火、旱。此其大經也。

正月上甲、風從東方來、宜蠶。從西方來、若旦有黃雲、惡。

冬至短極、縣土炭、炭動、麋鹿解角、蘭根出、泉水踊、略以知日至、要決晷景。

夫天運三十歲一小變、百年中變、五百年大變、三大變一紀、三紀而大備、此其大數也。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間、日食三十六、彗星三見、夜常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者各一。當是時、禍亂輒應、周室微弱、上下交怨、殺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自是之後、眾暴寡、大并小。秦、楚、吳、粵、夷狄也、為彊伯。田氏篡齊、三家分晉、並為戰國、爭於攻取、兵革遞起、城邑數屠、因以飢饉疾疫愁苦、臣主共憂患、其察禨祥候星氣尤急。近世十二諸侯七國相王、言從橫者繼踵、而占天文者因時務論書傳、故其占驗鱗雜米鹽、亡可錄者。

周卒為秦所滅。始皇之時、十五年間彗星四見、久者八十日、長或竟天。後秦遂以兵內兼六國、外攘四夷、死人如亂麻。又熒惑守心、及天市芒角、色赤如雞血。始皇既死、適庶相殺、二世即位、殘骨肉、戮將相、太白再經天。因以張楚並興、兵相跆籍、秦遂以亡。

項羽救鉅鹿、枉矢西流、枉矢所觸、天下之所伐射、滅亡象也。物莫直於矢、今蛇行不能直而枉者、執矢者亦不正、以象項羽執政亂也。羽遂合從、阬秦人、屠咸陽。凡枉矢之流、以亂伐亂也。

漢元年十月、五星聚於東井、以曆推之、從歲星也。此高皇帝受命之符也。故客謂張耳曰、東并秦地、漢王入秦、五星從歲星聚、當以義取天下。秦王子嬰降於枳道、漢王以屬吏、寶器婦女亡所取、閉宮封門、還軍次于霸上、以候諸侯。與秦民約法三章、民亡不歸心者、可謂能行義矣、天之所予也。五年遂定天下、即帝位。此明歲星之崇義、東井為秦之地明效也。

三年秋、太白出西方、有光幾中、乍北乍南、過期乃入。辰星出四孟。是時、項羽為楚王、而漢已定三秦、與相距滎陽。太白出西方、有光幾中、是秦地戰將勝、而漢國將興也。辰星出四孟、易主之表也。後二年、漢滅楚。

七年、月暈、圍參、畢七重。占曰、畢、昴間、天街也。街北、胡也。街南、中國也。昴為匈奴、參為趙、畢為邊兵。是歲高皇帝自將兵擊匈奴、至平城、為冒頓單于所圍、七日乃解。

十二年春、熒惑守心。四月、宮車晏駕。

孝惠二年、天開東北、廣十餘丈、長二十餘丈。地動、陰有餘。天裂、陽不足、皆下盛彊將害上之變也。其後有呂氏之亂。

孝文後二年正月壬寅、天欃夕出西南。占曰、為兵喪亂。其六年十一月、匈奴入上郡、雲中、漢起三軍以衛京師。其四月乙巳、水、木、火三合於東井。占曰、外內有兵與喪、改立王公。東井、秦也。八月、天狗下梁野、是歲誅反者周殷長安市。其七年六月、文帝崩。其十一月戊戌、土、水合於危。占曰、為雍沮、所當之國不可舉事用兵、必受其殃。一曰將覆軍。危、齊也。其七月、火東行、行畢陽、環畢東北、出而西、逆行至昴、即南乃東行。占曰、為喪死寇亂。畢、昴、趙也。

孝景元年正月癸酉、金、水合於婺女。占曰、為變謀、為兵憂。婺女、粵也、又為齊。其七月乙丑、金、木、水三合於張。占曰、外內有兵與喪、改立王公。張、周地、今之河南也、又為楚。其二年七月丙子、火與水晨出東方、因守斗。占曰、其國絕祀。至其十二月、水、火合於斗。占曰、為淬、不可舉事用兵、必受其殃。一曰、為北軍、用兵舉事大敗。斗、吳也、又為粵。是歲彗星出西南。其三月、立六皇子為王、淮陽、汝南、河間、臨江、長沙、廣川。其三年、吳、楚、膠西、膠東、淄川、濟南、趙七國反。吳、楚兵先至攻梁、膠西、膠東、淄川三國攻圍齊。漢遣大將軍周亞夫等戍止河南、以候吳楚之敝、遂敗之。吳王亡走粵、粵攻而殺之。平陽侯敗三國之師于齊、咸伏其辜、齊王自殺。漢兵以水攻趙城、城壞、王自殺。六月、立皇子二人、楚元王子一人為王、王膠西、中山、楚。徙濟北為淄川王、淮陽為魯王、汝南為江都王。七月、兵罷。天狗下、占為、破軍殺將。狗又守禦類也、天狗所降、以戒守禦。吳、楚攻梁、梁堅城守、遂伏尸流血其下。

三年、填星在婁、幾入、還居奎。奎、魯也。占曰、其國得地為得填。是歲魯為國。

四年七月癸未、火入東井、行陰、又以九月己未入輿鬼、戊寅出。占曰、為誅罰、又為火災。後二年、有栗氏事。其後未央東闕災。

中元年、填星當在觜觿、參、去居東井。占曰、亡地、不乃有女憂。其三年正月丁亥、金、木合於觜觿、為白衣之會。三月丁酉、彗星夜見西北、色白、長丈、在觜觿、且去益小、十五日不見。占曰、必有破國亂君、伏死其辜。觜觿、梁也。其五月甲午、金、木俱在東井。戉、金去木留、守之二十日。占曰、傷成於戉。木為諸侯、誅將行於諸侯也。其六月壬戌、蓬星見西南、在房南、去房可二丈、大如二斗器、色白。癸亥、在心東北、可長丈所。甲子、在尾北、可六丈。丁卯、在箕北、近漢、稍小、且去時、大如桃。壬申去、凡十日。占曰、蓬星出、必有亂臣。房、心間、天子宮也。是時梁王欲為漢嗣、使人殺漢爭臣袁盎。漢桉誅梁大臣、斧戉用。梁王恐懼、布車入關、伏斧戉謝罪、然後得免。

中三年十一月庚午夕、金、火合於虛、相去一寸。占曰、為鑠、為喪。虛、齊也。

四年四月丙申、金、木合於東井。占曰、為白衣之會。非、秦也。其五年四月乙巳、水、火合於參。占曰、國不吉。參、梁也。其六年四月、梁孝王死。五月、城陽王、濟陰王死。六月、成陽公主死。出入三月、天子四衣白、臨邸第。

後元年五月壬午、火、金合於輿鬼之東北、不至柳、出輿鬼北可五寸。占曰、為鑠、有喪。輿鬼、秦也。丙戌、地大動、鈴鈴然、民大疫死、棺貴、至秋止。

孝武建元三年三月、有星孛於注、張、歷太微、干紫宮、至於天漢。春秋星孛於北斗、齊、魯、晉之君皆將死亂。今星孛歷五宿、其後濟東、膠西、江都王皆坐法削黜自殺、淮陽、衡山謀反而誅。

三年四月、有星孛於天紀、至織女。占曰、織女有女變、天紀為地震。至四年十月而地動、其後陳皇后廢。

六年、熒惑守輿鬼。占曰、為火變、有喪。是歲高園有火災、竇太后崩。

元光元年六月、客星見于房。占曰、為兵起。其二年十一月、單于將十萬騎入武州、漢遣兵三十餘萬以待之。

元光中、天星盡搖、上以問候星者。對曰、星搖者、民勞也。後伐四夷、百姓勞于兵革。

元鼎五年、太白入于天苑。占曰、將以馬起兵也。一曰、

馬將以軍而死秏。其後以天馬故誅大宛、馬大死於軍。

元鼎中、熒惑守南斗。占曰、熒惑所守、為亂賊喪兵。守之久、其國絕祀。南斗、越分也。其後越相呂嘉殺其王及太后、漢兵誅之、滅其國。

元封中、星孛于河戍。占曰、南戍為越門、北戍為胡門。其後漢兵擊拔朝鮮、以為樂浪、玄菟郡。朝鮮在海中、越之象也。居北方、胡之域也。

太初中、星孛于招搖。傳曰、客星守招搖、蠻夷有亂、民死君。其後漢兵擊大宛、斬其王。招搖、遠夷之分也。

孝昭始元中、漢宦者梁成恢及燕王候星者吳莫如見蓬星出西方天市東門、行過河鼓、入營室中。恢曰、蓬星出六十日、不出三年、下有亂臣戮死於市。後太白出西方、下行一舍、復上行二舍而下去。太白主兵、上復下、將有戮死者。後太白出東方、入咸池、東下入東井。人臣不忠、有謀上者。後太白入太微西藩第一星、北出東藩第一星、北東下去。太微者、天廷也、太白行其中、宮門當閉、大將被甲兵、邪臣伏誅。熒惑在婁、逆行至奎、法曰當有兵。後太白入昴。莫如曰、蓬星出西方、當有大臣戮死者。太白星入東井、太微廷、出東門、漢有死將。後熒惑出東方、守太白。兵當起、主人不勝。後流星下燕萬載宮極、東去、法曰國恐、有誅。其後左將軍桀、票騎將軍安與長公主、燕剌王謀亂、咸伏其辜。兵誅烏桓。

元鳳四年九月、客星在紫宮中斗樞極間。占曰、為兵。其五年六月、發三輔郡國少年詣北軍。五年四月、燭星見奎、婁間。占曰有土功、胡人死、邊城和。其六年正月、築遼東、玄菟城。二月、度遼將軍范明友擊烏桓還。

元平元年正月庚子、日出時有黑雲、狀如焱風亂鬊、轉出西北、東南行、轉而西、有頃亡。占曰、有雲如眾風、是謂風師、法有大兵。其後兵起烏孫、五將征匈奴。

二月甲申、晨有大星如月、有眾星隨而西行。乙酉、牂雲如狗、赤色、長尾三枚、夾漢西行。大星如月、大臣之象、眾星隨之、眾皆隨從也。天文以東行為順、西行為逆、此大臣欲行權以安社稷。占曰、太白散為天狗、為卒起。卒起見、禍無時、臣運柄。牂雲為亂君。到其四月、昌邑王賀行淫辟、立二十七日、大將軍霍光白皇太后廢賀。

三月丙戌、流星出翼、軫東北、干太微、入紫宮。始出小、且入大、有光。入有頃、聲如雷、三鳴止。占曰、流星入紫宮、天下大凶。其四月癸未、宮車晏駕。

孝宣本始元年四月壬戌甲夜、辰星與參出西方。其二年七月辛亥夕、辰星與翼出、皆為蚤。占曰、大臣誅。其後熒惑守房之鉤鈐。鉤鈐、天子之御也。占曰、不太僕、則奉車、不黜即死也。房、心、天子宮也。房為將相、心為子屬也。其地宋、今楚彭城也。四年七月甲辰、辰星在翼、月犯之。占曰、兵起、上卿死、將相也。是日、熒惑入輿鬼天質。占曰、大臣有誅者、名曰天賊在大人之側。

地節元年正月戊午乙夜、月食熒惑、熒惑在角、亢。占曰、憂在宮中、非賊而盜也。有內亂、讒臣在旁。其辛酉、熒惑入氐中。氐、天子之宮、熒惑入之、有賊臣。其六月戊戌甲夜、客星又居左右角間、東南指、長可二尺、色白。占曰、有姦人在宮廷間。其丙寅、又有客星見貫索東北、南行、至七月癸酉夜入天市、芒炎東南指、其色白。占曰、有戮卿。一曰、有戮王。期皆一年、遠二年。是時、楚王延壽謀逆自殺。四年、故大將軍霍光夫人顯、將軍霍禹、范明友、奉車霍山及諸昆弟賓婚為侍中、諸曹、九卿、郡守皆謀反、咸伏其辜。

黃龍元年三月、客星居王梁東北可九尺、長丈餘、西指、出閣道間、至紫宮。其十二月、宮車晏駕。

元帝初元元年四月、客星大如瓜、色青白、在南斗第二星東可四尺。占曰、為水飢。其五月、勃海水大溢。六月、關東大飢、民多餓死、琅邪郡人相食。

二年五月、客星見昴分、居卷舌東可五尺、青白色、炎長三寸。占曰、天下有妄言者。其十二月、鉅鹿都尉謝君男詐為神人、論死、父免官。

五年四月、彗星出西北、赤黃色、長八尺所、後數日長丈餘、東北指、在參分。後二歲餘、西羌反。

孝成建始元年九月戊子、有流星出文昌、色白、光燭地、長可四丈、大一圍、動搖如龍蛇形。有頃、長可五六丈、大四圍所、詘折委曲、貫紫宮西、在斗西北子亥間。後詘如環、北方不合、留一合所。占曰、文昌為上將貴相。是時帝舅王鳳為大將軍、其後宣帝舅子王商為丞相、皆貴重任政。鳳妒商、譖而罷之。商自殺、親屬皆廢黜。

四年七月、熒惑隃歲星、居其東北半寸所如連李。時歲星在關星西四尺所、熒惑初從畢口大星東東北往、數日至、往疾去遲。占曰、熒惑與歲星鬥、有病君飢歲。至河平元年三月、旱、傷麥、民食榆皮。二年十二月壬申、太皇太后避時昆明東觀。

十一月乙卯、月食填星、星不見、時在輿鬼西北八九尺所。占曰、月食填星、流民千里。河平元年三月、流民入函谷關。

河平二年十月下旬、填星在東井軒轅南耑大星尺餘、歲星在其西北尺所、熒惑在其西北二尺所、皆從西方來。填星貫輿鬼、先到歲星次、熒惑亦貫輿鬼。十一月上旬、歲星、熒惑西去填星、皆西北逆行。占曰、三星若合、是謂驚位、是謂絕行、外內有兵與喪、改立王公。其十一月丁巳、夜郎王歆大逆不道、牂柯太守立捕殺歆。三年九月甲戌、東郡莊平男子侯母辟兄弟五人群黨為盜、攻燔官寺、縛縣長吏、盜取印綬、自稱將軍。三月辛卯、左將軍千秋卒、右將軍史丹為左將軍。四年四月戊申、梁王賀薨。

陽朔元年七月壬子、月犯心星。占曰、其國有憂、若有大喪。房、心為宋、今楚地。十一月辛未、楚王友薨。

四夫閏月庚午、飛星大如缶、出西南、入斗下。占曰、漢使匈奴。明年、鴻嘉元年正月、匈奴單于雕陶莫皋死。五月甲午、遣中郎將楊興使弔。

永始二年二月癸未夜、東方有赤色、大三四圍、長二三丈、索索如樹、南方有大四五圍、下行十餘丈、皆不至地滅。占曰、東方客之變氣、狀如樹木、以此知四方欲動者。明年十二月己卯、尉氏男子樊並等謀反、賊殺陳留太守嚴普及吏民、出囚徒、取庫兵、劫略令丞、自稱將軍、皆誅死。庚子、山陽鐵官亡徒蘇令等殺傷吏民、篡出囚徒、取庫兵、聚黨數百人為大賊、踰年經歷郡國四十餘。一日有兩氣同時起、並見、而並、令等同月俱發也。

元延元年四月丁酉日餔時、天蛲晏、殷殷如雷聲、有流星頭大如缶、長十餘丈、皎然赤白色、從日下東南去。四面或大如盂、或如雞子、燿燿如雨下、至昏止。郡國皆言星隕。春秋星隕如雨為王者失勢諸侯起伯之異也。其後王莽遂顓國柄。王氏之興萌於成帝、是以有星隕之變。後莽遂篡國。

綏和元年正月辛未、有流星從東南入北斗、長數十丈、二刻所息。占曰、大臣有繫者。其年十一月庚子、定陵侯淳于長坐執左道下獄死。

二年春、熒惑守心。二月乙丑、丞相翟方進欲塞災異、自殺。

二月丙戌、宮車晏駕。

哀帝建平元年正月丁未日出時、有著天白氣、廣如一匹布、長十餘丈、西南行、讙如雷、西南行一刻而止、名曰天狗。傳曰、言之不從、則有犬禍詩妖。到其四年正月、二月、三月、民相驚動、讙譁奔走、傳行詔籌祠西王母、又曰從目人當來。十二月、白氣出西南、從地上至天、出參下、貫天廁、廣如一疋布、長十餘丈、十餘日去。占曰、天子有陰病。其三年十一月壬子、太皇太后詔曰、皇帝寬仁孝順、奉承聖緒、靡有解怠、而久病未瘳。夙夜惟思、殆繼體之君不宜改作。春秋大復古、其復甘泉泰畤、汾陰后土如故。

二年二月、彗星出牽牛七十餘日。傳曰、彗所以除舊布新也。牽牛、日、月、五星所從起、曆數之元、三正之始。彗而出之、改更之象也。其出久者、為其事大也。其六月甲子、夏賀良等建言當改元易號、增漏刻。詔書改建平二年為太初元將元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刻漏以百二十為度。八月丁巳、悉復蠲除之、賀良及黨與皆伏誅流放。其後卒有王莽篡國之禍。

元壽元年十一月、歲星入太微、逆行干右執法。占曰、大臣有憂、執法者誅、若有罪。二年十月戊寅、高安侯董賢免大司馬位、歸第自殺。

天文志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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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河出圖、雒出書、聖人則之。劉歆以為虙羲氏繼天而王、受河圖、則而畫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賜雒書、法而陳之、洪範是也。聖人行其道而寶其真。降及于殷、箕子在父師位而典之。周既克殷、以箕子歸、武王親虛己而問焉。故經曰、惟十有三祀、王訪于箕子、王乃言曰、『烏呼、箕子!惟天陰騭下民、相協厥居、我不知其彝倫逌敘。』箕子乃言曰、『我聞在昔、鯀讯洪水、汨陳其五行、帝乃震怒、弗畀洪範九疇、彝倫逌斁。鯀則殛死、禹乃嗣興、天乃錫禹洪範九疇、彝倫逌敘。』此武王問雒書於箕子、箕子對禹得雒書之意也。

初一曰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渖用五紀。次五曰建用皇極。次六曰艾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徵。次九曰嚮用五福、畏用六極。凡此六十五字、皆雒書本文、所謂天乃錫禹大法九章常事所次者也。以為河圖、雒書相為經緯、八卦、九章相為表裏。昔殷道弛、文王演周易。周道敝、孔子述春秋。則乾坤之陰陽、效洪範之咎徵、天人之道粲然著矣。

漢興、承秦滅學之後、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陰陽、為儒者宗。宣、元之後、劉向治穀梁春秋、數其禍福、傳以洪範、與仲舒錯。至向子歆治左氏傳、其春秋意亦已乖矣。言五行傳、又頗不同。是以髓仲舒、別向、歆、傳載眭孟、夏侯勝、京房、谷永、李尋之徒所陳行事、訖於王莽、舉十二世、以傅春秋、著於篇。

經曰、初一曰五行。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

傳曰、田獵不宿、飲食不享、出入不節、奪民農時、及有姦謀、則木不曲直。

說曰、木、東方也。於易、地上之木為觀。其於王事、威儀容貌亦可觀者也。故行步有佩玉之度、登車有和鸞之節、田狩有三驅之制、飲食有享獻之禮、出入有名、使民以時、務在勸農桑、謀在安百姓、如此、則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獵馳騁不反宮室、飲食沈湎不顧法度、妄興繇役以奪民時、作為姦詐以傷民財、則木失其性矣。蓋工匠之為輪矢者多傷敗、及木為變怪、是為木不曲直。

春秋成公十六年正月、雨、木冰。劉歆以為上陽施不下通、下陰施不上達、故雨、而木為之冰、雰氣寒、木不曲直也。劉向以為冰者陰之盛而水滯者也、木者少陽、貴臣卿大夫之象也。此人將有害、則陰氣協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是時叔孫喬如出奔、公子偃誅死。一曰、時晉執季孫行父、又執公、此執辱之異。或曰、今之長老名木冰為木介。介者、甲。甲、兵象也。是歲晉有鄢陵之戰、楚王傷目而敗。屬常雨也。

傳曰、棄法律、逐功臣、殺太子、以妾為妻、則火不炎上。

說曰、火、南方、揚光煇為明者也。其於王者、南面鄉明而治。書云、知人則悊、能官人。故堯舜舉群賢而命之朝、遠四佞而放諸野。孔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訴不行焉、可謂明矣。賢佞分別、官人有序、帥由舊章、敬重功勳、殊別適庶、如此則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篤、或燿虛偽、讒夫昌、邪勝正、則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及濫炎妄起、災宗廟、燒宮館、雖興師眾、弗能救也、是為火不炎上。

春秋桓公十四年八月壬申、御廩災。董仲舒以為先是四國共伐魯、大破之於龍門。百姓傷者未瘳、怨咎未復、而君臣俱惰、內怠政事、外侮四鄰、非能保守宗廟終其天年者也、故天災御廩以戒之。劉向以為御廩、夫人八妾所舂米之臧以奉宗廟者也、時夫人有淫行、挾逆心、天戒若曰、夫人不可以奉宗廟。桓不寤、與夫人俱會齊、夫人譖桓公於齊侯、齊侯殺桓公。劉歆以為御廩、公所親耕籍田以奉粢盛者也、棄法度亡禮之應也。

嚴公二十年夏、齊大災。劉向以為齊桓好色、聽女口、以妾為妻、適庶數更、故致太災。桓公不寤、及死、適庶分爭、九月不得葬。公羊傳曰、大災、疫也。董仲舒以為魯夫人淫於齊、齊桓姊妹不嫁者七人。國君、民之父母。夫婦、生化之本。本傷則末夭、故天災所予也。

釐公二十年五月己酉、西宮災。穀梁以為愍公宮也、以諡言之則若疏、故謂之西宮。劉向以為釐立妾母為夫人以入宗廟、故天災愍宮、若曰、去其卑而親者、將害宗廟之正禮。董仲舒以為釐娶於楚、而齊媵之、脅公使立以為夫人。西宮者、小寢、夫人之居也。若曰、妾何為此宮!誅去之意也。以天災之、故大之曰西宮也。左氏以為西宮者、公宮也。言西、知有東。東宮、太子所居。言宮、舉區皆災也。

宣公十六年夏、成周宣榭火。榭者、所以臧樂器、宣其名也。董仲舒、劉向以為十五年王札子殺召伯、毛伯、天子不能誅。天戒若曰、不能行政令、何以禮樂為而臧之?左氏經曰、

成周宣榭火、人火也。人火曰火、天火曰災。榭者、講武之坐屋。

成公三年二月甲子、新宮災。穀梁以為宣宮、不言諡、恭也。劉向以為時魯三桓子孫始執國政、宣公欲誅之、恐不能、使大夫公孫歸父如晉謀。未反、宣公死。三家譖歸父於成公。成公父喪未葬、聽讒而逐其父之臣、使奔齊、故天災宣宮、明不用父命之象也。一曰、三家親而亡禮、猶宣公殺子赤而立。亡禮而親、天災宣廟、欲示去三家也。董仲舒以為成居喪亡哀戚心、數興兵戰伐、故天災其父廟、示失子道、不能奉宗廟也。一曰、宣殺君而立、不當列於群祖也。

襄公九年春、宋災。劉向以為先是宋公聽讒、逐其大夫華弱、出奔魯。左氏傳曰、宋災、樂喜為司城、先使火所未至徹小屋、塗大屋、陳畚輂、具綆缶、備水器、畜水潦、積土塗、繕守備、表火道、儲正徒。郊保之民、使奔火所。又飭眾官、各慎其職。晉侯聞之、問士弱曰、宋災、於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對曰、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以出入火。是故咮為鶉火、心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閱其禍敗之釁必始於火、是以知有天道。公曰、可必乎?對曰、在道。國亂亡象、不可知也。說曰、古之火正、謂火官也、掌祭火星、行火政。季春昏、心星出東方、而咮、七星、鳥首正在南方、則用火。季秋、星入、則止火、以順天時、救民疾。帝嚳則有祝融、堯時有閼伯、民賴其德、死則以為火祖、配祭火星、故曰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也。相土、商祖契之曾孫、代閼伯後主火星。宋、其後也。世司其占、故先知火災。賢君見變、能修道以除凶。亂君亡象、天不譴告、故不可必也。

三十年五月甲午、宋災。董仲舒以為伯姬如宋五年、宋恭公卒、伯姬幽居守節三十餘年、又憂傷國家之患禍、積陰生陽、故火生災也。劉向以為先是宋公聽讒而殺太子痤、應火不炎上之罰也。

左氏傳昭公六年六月丙戌、鄭災。是春三月、鄭人鑄刑書。士文伯曰、火見、鄭其火乎?火未出而作火以鑄刑器、臧爭辟焉。火而象之、不火何為?說曰、火星出於周五月、而鄭以三月作火鑄鼎、刻刑辟書、以為民約、是為刑器爭辟。故火星出、與五行之火爭明為災、其象然也、又棄法律之占也。不書於經、時不告魯也。

九年夏四月、陳火。董仲舒以為陳夏徵舒殺君、楚嚴王託欲為陳討賊、陳國闢門而待之、至因滅陳。陳臣子尤毒恨甚、極陰生陽、故致火災。劉向以為先是陳侯弟招殺陳太子偃師、皆外事、不因其宮館者、略之也。八年十月壬午、楚師滅陳、春秋不與蠻夷滅中國、故復書陳火也。左氏經曰陳災。傳曰鄭屓灶曰、『五年、陳將復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產問其故、對曰、『陳、水屬也。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陳、逐楚而建陳也。妃以五陳、故曰五年。歲五及鶉火、而後陳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也。』說曰、顓頊以水王、陳其族也。今茲歲在星紀、後五年在大梁。大梁、昴也。金為水宗、得其宗而昌、故曰五年陳將復封。楚之先為火正、故曰楚所相也。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陰陽易位、故曰妃以五成。然則水之大數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故水以天一為火二牡、木以天三為土十牡、土以天五為水六牡、火以天七為金四牡、金以天九為木八牡。陽奇為牡、陰耦為妃。故曰水、火之牡也。火、水妃也。於易、坎為水、為中男、離為火、為中女、蓋取諸此也。自大梁四歲而及鶉火、四周四十八歲、凡五及鶉火、五十二年而陳卒亡。火盛水衰、故曰天之道也。哀公十七年七月己卯、楚滅陳。

昭十八年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董仲舒以為象王室將亂、天下莫救、故災四國、言亡四方也。又宋、衛、陳、鄭之君皆荒淫於樂、不恤國政、與周室同行。陽失節則火災出、是以同日災也。劉向以為宋、陳、王者之後、衛、鄭、周同姓也。時周景王老、劉子、單子事王子猛、尹氏、召伯、毛伯事王子晁。子晁、楚之出也。及宋、衛、陳、鄭亦皆外附於楚、亡尊周室之心。後三年、景王崩、王室亂、故天災四國。天戒若曰、不救周、反從楚、廢世子、立不正、以害王室、明同罪也。

定公二年五月、雉門及兩觀災。董仲舒、劉向以為此皆奢僭過度者也。先是、季氏逐昭公、昭公死于外。定公即位、既不能誅季氏、又用其邪說、淫於女樂、而退孔子。天戒若曰、去高顯而奢僭者。一曰、門闕、號令所由出也、今舍大聖而縱有罪、亡以出號令矣。京房易傳曰、君不思道、厥妖火燒宮。

哀公三年五月辛卯、桓、釐宮災。董仲舒、劉向以為此二宮不當立、違禮者也。哀公又以季氏之故不用孔子。孔子在陳聞魯災、曰、其桓、釐之宮乎!以為桓、季氏之所出、釐、使季氏世卿者也。

四年六月辛丑、亳社災。董仲舒、劉向以為亡國之社、所以為戒也。天戒若曰、國將危亡、不用戒矣。春秋火災、屢於定、哀之間、不用聖人而縱驕臣、將以亡國、不明甚也。一曰、天生孔子、非為定、哀也、蓋失禮不明、火災應之、自然象也。

高后元年五月丙申、趙叢臺災。劉向以為是時呂氏女為趙王后、嫉妒、將為讒口以害趙王。王不寤焉、卒見幽殺。

惠帝四年十月乙亥、未央宮凌室災。丙子、織室災。劉向以為元年呂太后殺趙王如意、殘戮其母戚夫人。是歲十月壬寅、太后立帝姊魯元公主女為皇后。其乙亥、凌室災。明日、織室災。凌室所以供養飲食、織室所以奉宗廟衣服、與春秋御廩同義。天戒若曰、皇后亡奉宗廟之德、將絕祭祀。其後、皇后亡子、後宮美人有男、太后使皇后名之、而殺其母。惠帝崩、嗣子立、有怨言、太后廢之、更立呂氏子弘為少帝。賴大臣共誅諸呂而立文帝、惠后幽廢。

文帝七年六月癸酉、未央宮東闕罘思災。劉向以為東闕所以朝諸侯之門也、罘思在其外、諸侯之象也。漢興、大封諸侯王、連城數十。文帝即位、賈誼等以為違古制度、必將叛逆。先是、濟北、淮南王皆謀反、其後吳楚七國舉兵而誅。

景帝中五年八月己酉、未央宮東闕災。先是、栗太子廢為臨江王、以罪徵詣中尉、自殺。丞相條侯周亞夫以不合旨稱疾免、後二年下獄死。

武帝建元六年六月丁酉、遼東高廟災。四月壬子、高園便殿火。董仲舒對曰、春秋之道舉往以明來、是故天下有物、視春秋所舉與同比者、精微眇以存其意、通倫類以貫其理、天地之變、國家之事、粲然皆見、亡所疑矣。按春秋魯定公、哀公時、季氏之惡已孰、而孔子之聖方盛。夫以盛聖而易孰惡、季孫雖重、魯君雖輕、其勢可成也。故定公二年五月兩觀災。兩觀、僭禮之物、天災之者、若曰、僭禮之臣可以去。已見罪徵、而後告可去、此天意也。定公不知省。至哀公三年五月、桓宮、釐宮災。二者同事、所為一也、若曰燔貴而去不義云爾。哀公未能見、故四年六月亳社災。兩觀、桓、釐廟、亳社、四者皆不當立、天皆燔其不當立者以示魯、欲其去亂臣而用聖人也。季氏亡道久矣、前是天不見災者、魯未有賢聖臣、雖欲去季孫、其力不能、昭公是也。至定、哀乃見之、其時可也。不時不見、天之道也。今高廟不當居遼東、高園殿不當居陵旁、於禮亦不當立、與魯所災同。其不當立久矣、至於陛下時天乃災之者、殆亦其時可也。昔秦受亡周之敝、而亡以化之。漢受亡秦之敝、又亡以化之。夫繼二敝之後、承其下流、兼受其猥、難治甚矣。又多兄弟親戚骨肉之連、驕揚奢侈恣睢者眾、所謂重難之時者也。陛下正當大敝之後、又遭重難之時、甚可憂也。故天災若語陛下、『當今之世、雖敝而重難、非以太平至公、不能治也。視親戚貴屬在諸侯遠正最甚者、忍而誅之、如吾燔遼高廟乃可。視近臣在國中處旁仄及貴而不正者、忍而誅之、如吾燔高園殿乃可』云爾。在外而不正者、雖貴如高廟、猶災燔之、況諸侯乎!在內不正者、雖貴如高園殿、猶燔災之、況大臣乎!此天意也。罪在外者天災外、罪在內者天災內、燔甚罪當重、燔簡罪當輕、承天意之道也。

先是、淮南王安入朝、始與帝舅太尉武安侯田蚡有逆言。其後膠西于王、趙敬肅王、常山憲王皆數犯法、或至夷滅人家、藥殺二千石、而淮南、衡山王遂謀反。膠東、江都王皆知其謀、陰治兵弩、欲以應之。至元朔六年、乃發覺而伏辜。時田蚡已死、不及誅。上思仲舒前言、使仲舒弟子呂步舒持斧鉞治淮南獄、以春秋誼顓斷於外、不請。既還奏事、上皆是之。

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未央宮柏梁臺災。先是、大風發其屋、夏侯始昌先言其災日。後有江充巫蠱衛太子事。

征和二年春、涿郡鐵官鑄鐵、鐵銷、皆飛上去、此火為變使之然也。其三月、涿郡太守劉屈釐為丞相。後月、巫蠱事興、帝女諸邑公主、陽石公主、丞相公孫賀、子太僕敬聲、平陽侯曹宗等皆下獄死。七月、使者江充掘蠱太子宮、太子與母皇后議、恐不能自明、乃殺充、舉兵與丞相劉屈釐戰、死者數萬人、太子敗走、至湖自殺。明年、屈釐復坐祝验要斬、妻梟首也。成帝河平二年正月、沛郡鐵官鑄鐵、鐵不下、隆隆如雷聲、又如鼓音、工十三人驚走。音止、還視地、地陷數尺、鑪分為十、一鑪中銷鐵散如流星、皆上去、與征和二年同象。其夏、帝舅五人封列侯、號五侯。元舅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秉政。後二年、丞相王商與鳳有隙、鳳譖之、免官、自殺。明年、京兆尹王章訟商忠直、言鳳顓權、鳳誣章以大逆罪、下獄死、妻子徙合浦。後許皇后坐巫蠱廢、而趙飛燕為皇后、妹為昭儀、賊害皇子、成帝遂亡嗣。皇后、昭儀皆伏辜。一曰、鐵飛屬金不從革。

昭帝元鳳元年、燕城南門災。劉向以為時燕王使邪臣通於漢、為讒賊、謀逆亂。南門者、通漢道也。天戒若曰、邪臣往來、為姦讒於漢、絕亡之道也。燕王不寤、卒伏其辜。

元鳳四年五月丁丑、孝文廟正殿災。劉向以為孝文、太宗之君、與成周宣榭火同義。先是、皇后父車騎將軍上官安、安父左將軍桀謀為逆、大將軍霍光誅之。皇后以光外孫、年少不知、居位如故。光欲后有子、因上侍疾醫言、禁內後宮皆不得進、唯皇后顓寢。皇后年六歲而立、十三年而昭帝崩、遂絕繼嗣。光執朝政、猶周公之攝也。是歲正月、上加元服、通詩、尚書、有明悊之性。光亡周公之德、秉政九年、久於周公、上既已冠而不歸政、將為國害。故正月加元服、五月而災見。古之廟皆在城中、孝文廟始出居外、天戒若曰、去貴而不正者。宣帝既立、光猶攝政、驕溢過制、至妻顯殺許皇后、光聞而不討、後遂誅滅。

宣帝甘露元年四月丙申、中山太上皇廟災。甲辰、孝文廟災。元帝初元三年四月乙未、孝武園白鶴館災。劉向以為先是前將軍蕭望之、光祿大夫周堪輔政、為佞臣石顯、許章等所譖、望之自殺、堪廢黜。明年、白鶴館災。園中五里馳逐走馬之館、不當在山陵昭穆之地。天戒若曰、去貴近逸遊不正之臣、將害忠良。後章坐走馬上林下烽馳逐、免官。

永光四年六月甲戌、孝宣杜陵園東闕南方災。劉向以為先是上復徵用周堪為光祿勳、及堪弟子張猛為太中大夫、石顯等復譖毀之、皆出外遷。是歲、上復徵堪領尚書、猛給事中、石顯等終欲害之。園陵小於朝廷、闕在司馬門中、內臣石顯之象也。孝宣、親而貴。闕、法令所從出也。天戒若曰、去法令、內臣親而貴者必為國害。後堪希得進見、因顯言事、事決顯口。堪病不能言。顯誣告張猛、自殺於公車。成帝即位、顯卒伏辜。

成帝建始元年正月乙丑、皇考廟災。初、宣帝為昭帝後而立父廟、於禮不正。是時大將軍王鳳顓權擅朝、甚於田蚡、將害國家、故天於元年正月而見象也。其後寖盛、五將世權、遂以亡道。

鴻嘉三年八月乙卯、孝景廟北闕災。十一月甲寅、許皇后廢。

永始元年正月癸丑、大官凌室災。戊午、戾后園南闕災。是時、趙飛燕大幸、許后既廢、上將立之、故天見象於凌室、與惠帝四年同應。戾后、衛太子妾、遭巫蠱之禍、宣帝既立、追加尊號、於禮不正。又戾后起於微賤、與趙氏同。天戒若曰、微賤亡德之人不可以奉宗廟、將絕祭祀、有凶惡之禍至。其六月丙寅、趙皇后遂立、姊妺驕妒、賊害皇子、卒皆受誅。

永始四年四月癸未、長樂宮臨華殿及未央宮東司馬門災。六月甲午、孝文霸陵園東闕南方災。長樂宮、成帝母王太后之所居也。未央宮、帝所居也。霸陵、太宗盛德園也。是時、太后三弟相續秉政、舉宗居位、充塞朝廷、兩宮親屬將害國家、故天象仍見。明年、成都侯商薨、弟曲陽侯根代為大司馬秉政。後四年、根乞骸骨、薦兄子新都侯莽自代、遂覆國焉。

哀帝建平三年正月癸卯、桂宮鴻寧殿災、帝祖母傅太后之所居也。時、傅太后欲與成帝母等號齊尊、大臣孔光、師丹等執政、以為不可、太后皆免官爵、遂稱尊號。後三年、帝崩、傅氏誅滅。

平帝元始五年七月己亥、高皇帝原廟殿門災盡。高皇帝廟在長安城中、後以叔孫通譏復道、故復起原廟於渭北、非正也。是時平帝幼、成帝母王太后臨朝、委任王莽、將篡絕漢、墮高祖宗廟、故天象見也。其冬、平帝崩。明年、莽居攝、因以篡國、後卒夷滅。

傳曰、治宮室、飾臺榭、內淫亂、犯親戚、侮父兄、則稼穡不成。

說曰、土、中央、生萬物者也。其於王者、為內事。宮室、夫婦、親屬、亦相生者也。古者天子諸侯、宮廟大小高卑有制、后夫人媵妾多少進退有度、九族親疏長幼有序。孔子曰、禮、與其奢也、寧儉。故禹卑宮室、文王刑于寡妻、此聖人之所以昭教化也。如此則土得其性矣。若乃奢淫驕慢、則土失其性。亡水旱之災而草木百穀不孰、是為稼穡不成。

嚴公二十八年冬、大水亡麥禾。董仲舒以為夫人哀姜淫亂、逆陰氣、故大水也。劉向以為水旱當書、不書水旱而曰

大亡麥禾者、土氣不養、稼穡不成者也。是時、夫人淫於二叔、內外亡別、又因凶飢、一年而三築臺、故應是而稼穡不成、飾臺榭內淫亂之罰云。遂不改寤、四年而死、禍流二世、奢淫之患也。

傳曰、好戰攻、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境、則金不從革。

說曰、金、西方、萬物既成、殺氣之始也。故立秋而鷹隼擊、秋分而微霜降。其於王事、出軍行師、把旄杖鉞、誓士眾、抗威武、所以征畔逆止暴亂也。詩云、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又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動靜應誼、說以犯難、民忘其死。金得其性矣。若乃貪欲恣睢、務立威勝、不重民命、則金失其性。蓋工冶鑄金鐵、金鐵冰滯涸堅、不成者眾、及為變怪、是為金不從革。

左氏傳曰昭公八年春、石言於晉。晉平公問於師曠、對曰。石不能言、神或馮焉。作事不時、怨讟動於民、則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宮室崇侈、民力彫盡、怨讟並興、莫信其性、石之言不宜乎!於是晉侯方築虒祁之宮。叔向曰、君子之言、信而有徵。劉歆以為金石同類、是為金不從革、失其性也。劉向以為石白色為主、屬白祥。

成帝鴻嘉三年五月乙亥、天水冀南山大石鳴、聲隆隆如雷、有頃止、聞平襄二百四十里、野雞皆鳴。石長丈三尺、廣厚略等、旁著岸脅、去地二百餘丈、民俗名曰石鼓。石鼓鳴、有兵。是歲、廣漢鉗子謀攻牢、篡死罪囚鄭躬等、盜庫兵、劫略吏民、衣繡衣、自號曰山君、黨與娅廣。明年冬、乃伏誅、自歸者三千餘人。後四年、尉氏樊並等謀反、殺陳留太守嚴普、自稱將軍、山陽亡徒蘇令等黨與數百人盜取庫兵、經歷郡國四十餘、皆踰年乃伏誅。是時起昌陵、作者數萬人、徙郡國吏民五千餘戶以奉陵邑。作治五年不成、乃罷昌陵、還徙家。石鳴、與晉石言同應、師曠所謂民力彫盡、傳云輕百姓者也。虒祁離宮去絳都四十里、昌陵亦在郊野、皆與城郭同占。城郭屬金、宮室屬土、外內之別云。

傳曰、簡宗廟、不禱祠、廢祭祀、逆天時、則水不潤下。

說曰、水、北方、終臧萬物者也。其於人道、命終而形臧、精神放越、聖人為之宗廟以收魂氣、春秋祭祀、以終孝道。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禱祈神祇、望秩山川、懷柔百神、亡不宗事。慎其齊戒、致其嚴敬、鬼神歆饗、多獲福助。此聖王所以順事陰氣、和神人也。至發號施令、亦奉天時。十二月咸得其氣、則陰陽調而終始成。如此則水得其性矣。若乃不敬鬼神、致令逆時、則水失其性。霧水暴出、百川逆溢、壞鄉邑、溺人民、及淫雨傷稼穡、是為水不潤下。京房易傳曰、顓事有知、誅罰絕理、厥災水、其水也、雨殺人以隕霜、大風天黃。飢而不損茲謂泰、厥災水、水殺人。辟遏有德茲謂狂、厥災水、水流殺人、已水則地生蟲。歸獄不解、茲謂追非、厥水寒、殺人。追誅不解、茲謂不理、厥水五穀不收。大敗不解、茲謂皆陰。解、舍也、王者於大敗、誅首惡、赦其眾、不則皆函陰氣、厥水流入國邑、隕霜殺穀。

桓公元年秋、大水。董仲舒、劉向以為桓弒兄隱公、民臣痛隱而賤桓。後宋督弒其君、諸侯會、將討之、桓受宋賂而歸、又背宋。諸侯由是伐魯、仍交兵結讎、伏尸流血、百姓愈怨、故十三年夏復大水。一曰、夫人驕淫、將弒君、陰氣盛、桓不寤、卒弒死。劉歆以為桓易許田、不祀周公、廢祭祀之罰也。

嚴公七年秋、大水、亡麥苗。董仲舒、劉向以為嚴母文姜與兄齊襄公淫、共殺威公、嚴釋父讎、復取齊女、未入、先與之淫、一年再出、會於道逆亂、臣下賤之之應也。

十一年秋、宋大水。董仲舒以為時魯、宋比年為乘丘、鄑之戰、百姓愁怨、陰氣盛、故二國俱水。劉向以為時宋愍公驕慢、睹災不改、明年與其臣宋萬博戲、婦人在側、矜而罵萬、萬殺公之應。

二十四年、大水。董仲舒以為夫人哀姜淫亂不婦、陰氣盛也。劉向以為哀姜初入、公使大夫宗婦見、用幣、又淫於二叔、公弗能禁。臣下賤之、故是歲、明年仍大水。劉歆以為先是嚴飾宗廟、刻桷丹楹、以夸夫人、簡宗廟之罰也。

宣公十年秋大水、飢。董仲舒以為時比伐邾取邑、亦見報復、兵讎連結、百姓愁怨。劉向以為宣公殺子赤而立、子赤、齊出也、故懼、以濟西田賂齊。邾子貜且亦齊出也、而宣比與邾交兵。臣下懼齊之威、創邾之禍、皆賤公行而非其正也。

成公五年秋、大水。董仲舒、劉向以為時成幼弱、政在大夫、前此一年再用師、明年復城鄆以彊私家、仲孫蔑、叔孫僑如顓會宋、晉、陰勝陽。

襄公二十四年秋、大水。董仲舒以為先是一年齊伐晉、襄使大夫帥師救晉、後又侵齊、國小兵弱、數敵彊大、百姓愁怨、陰氣盛。劉向以為先是襄慢鄰國、是以邾伐其南、齊伐其北、莒伐其東、百姓騷動、後又仍犯彊齊也。大水、饑、穀不成、其災甚也。

高后三年夏、漢中、南郡大水、水出流四千餘家。四年秋、河南大水、伊、雒流千六百餘家、汝水流八百餘家。八年夏、漢中、南郡水復出、流六千餘家。南陽沔水流萬餘家。是時女主獨治、諸呂相王。

文帝後三年秋、大雨、晝夜不絕三十五日。藍田山水出、流九百餘家。燕、壞民室八千餘所、殺三百餘人。先是、趙人新垣平以望氣得幸、為上立渭陽五帝廟、欲出周鼎、以夏四月、郊見上帝。歲餘懼誅、謀為逆、發覺、要斬、夷三族。是時、比再遣公主配單于、賂遺甚厚、匈奴愈驕、侵犯北邊、殺略多至萬餘人、漢連發軍征討戍邊。

元帝永光五年夏及秋、大水。潁川、汝南、淮陽、廬江雨、壞鄉聚民舍、及水流殺人。先是一年有司奏罷郡國廟、是歲又定迭毀、罷太上皇、孝惠帝寢廟、皆無復修、通儒以為違古制。刑臣石顯用事。

成帝建始三年夏、大水、三輔霖雨三十餘日、郡國十九雨、山谷水出、凡殺四千餘人、壞官寺民舍八萬三千餘所。元年、有司奏徙甘泉泰畤、河東后土于長安南北郊。二年、又罷雍五畤、郡國諸舊祀、凡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