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駐倫敦經貿辦間諜案

香港駐倫敦經貿辦間諜案係2024年英國一單涉及國家安全嘅案件。2024年5月13號，倫敦警務處發出新聞稿公告，佢哋嘅反恐指揮部5月1號拘捕8男1女，第二日再喺倫敦同約克郡拘捕多2個男人，當中7男1女冇被起訴兼且喺5月10號之前獲釋，剩低3個男人Chung Biu (Bill) Yuen（袁松彪，63歲）、Chi Leung (Peter) Wai（音譯衞志良，38歲）同埋Matthew Trickett（37歲）被皇家檢控署以《2023年國家安全法令》「協助外國情報機關」同「境外干預」罪起訴。案件曝光之後旋即引起英國同香港兩地社會嘅關注，更喺第二日登上每日郵報同泰晤士报頭條。

根據起訴書，香港駐倫敦經濟貿易辦事處行政經理袁松彪通過經貿辦名下嘅英國匯豐銀行賬戶向其餘2個被告合共提供95,500英鎊（約936,000港元）酬金；其餘2個被告就被控收受報酬為香港政府非法收集英國港僑情報、惡意監視羅冠聰、劉祖廸同蒙兆達等流亡英國嘅香港政治犯，同埋喺於2024年5月1號採取故意倒水嘅欺詐手段企圖擅闖民居。

案件喺5月13號首次喺倫敦西敏寺地方法院提堂，3個被告由囚車解到法院，各人無需答辯兼且獲法官批准有條件保釋，期間須遵守晚十朝五嘅宵禁令、每個禮拜向警署報到、唔俾離境、唔可以互相聯絡、唔可以使用未經警方批准嘅裝置上網。香港駐倫敦經貿辦副處長黃凱鈴、助理處長胡文匡當日曾經喺法院出現。案件排期到5月24號喺英格蘭中央刑事法院審理。

被告人同控罪

被告人

三個被告人嘅資料同背景：

• Chung Biu (Bill) Yuen（袁松彪）：1960年出世，有英國同中國嘅雙重國籍，香港警察退休警司，曾經同香港行政長官李家超喺澳洲查爾斯史都華大學修讀公共行政碩士學位兼且喺2002年一齊畢業。從警隊退休之後全家移民英國，之後喺香港駐倫敦經濟貿易辦事處做行政經理。
• Chi Leung (Peter) Wai（音譯衞志良）：1985年6月出世，有英國同中國嘅雙重國籍，報稱曾經喺英國皇家海軍服役，現職係邊防警察，駐守希思羅機場；兼職倫敦市警隊義務警察；身兼保安公司（註冊名稱：D5 Security Limited，註冊編號：11152297）同保安顧問公司（註冊名稱：D5 Security Consultancy Limited，註冊編號：14826412）嘅董事。據D5 Security Limited喺社交媒體嘅自我介紹，D5嘅全名係「Dragon Five」，成立喺2020年2月，但英國公司註冊處嘅公開資料顯示D5 Security Limited已經喺2022年6月解散，公司Facebook更新到2020年7月；衞亦喺D5 Security Consultancy Limited出任董事，但呢間公司喺2024年3月申請剔除註冊。衞亦喺2019年開設（註冊名稱：Innovate Investment Group Ltd，註冊編號：12084113）喺英國經營房地產生意。
• Matthew Trickett：1987年2月出世，曾經喺2007至2013年喺皇家海軍陸戰隊服役，現職係英國內政部移民署執法人員；並且同Man Ching Daisy NG（音譯吳文靜）喺2024年3月一齊成立保安顧問公司（註冊名稱：D5 Consultancy Services Limited，註冊編號：15565748）兼任董事；但係Trickett喺同年4月辭任D5 Consultancy Services Limited董事，截至2024年5月13號呢間公司嘅登記仍然有效，但得返Man Ching Daisy NG一個人繼續出任董事；根據英國公司註冊處資料，吳係1995年6月出世嘅香港人，通訊地址係青衣長安邨安泊樓802室。但係網媒香港01記者採訪報稱住喺青衣公屋嘅吳姓董事嗰陣，吳話唔知自己曾經創辦公司更加唔認識三個被告，懷疑之前借錢嗰時個人資料被盜用。Trickett喺2021年4月成立（註冊名稱：MTR Consultancy Limited，註冊編號：13309462）兼且出任唯一董事，截至2024年5月13號呢間公司嘅登記仍然有效，佢報稱嘅職業係保安顧問。

控罪

英國皇家檢控署向法院起訴Chung Biu Yuen（袁松彪）、Chi Leung Wai（衞志良）同Matthew Trickett，各人被控兩項罪名：

• 《2023年國家安全法令》第 3（1）同（9）條，協助外國情報機關罪（Assisting a foreign intelligence service），即係從事任何行意圖實在地協助一個外國情報機構進行同英國有關嘅活動，最高可被判監禁14年。
• 《2023年國家安全法令》第 13（2）同（7）條，境外干預罪（Foreign interference），即係從事同外國勢力有關嘅被禁行為，而罔顧呢啲受禁行為會構成干預嘅效果，最高可被判監禁14年。

案件背景

《香港國家安全法》喺2020年7月生效，只要被認為意圖進行煽動或顛覆中國政權嘅活動，唔論係唔係中國公民、香港居民同係唔係身處於中國境外都同樣適用。2023年7月，香港警方宣佈通緝8個違反國安法嘅政治犯，包括羅冠聰、劉祖廸同蒙兆達等人，行政長官李家超更加話：「​​無論佢哋逃到天涯海角，我哋都會終身追捕呢啲罪犯。」

英國嘅《2023年國家安全法令》喺一片爭議聲中喺英國下議院通過，喺2023年7月11號生效，呢個法令取代過往嘅反間諜法例，兼且將協助外國情報機關、外國干預、破壞同危害生命列為罪行。呢個法案被認為會對新聞工作者同吹哨人帶嚟負面影響，英國內政部聲明稱話新法令將有助提升敵對國家進行間諜活動、暗殺、干預投票、破壞言論自由嘅難度。親中媒體經常將《英國國安法》同《香港國安法》同埋根據香港基本法第23條立法嘅《維護國家安全條例》相提並論，宣稱《英國國安法》條文更加模糊、更易入罪、更容易用、係蔑視基礎人權，但自由亞洲電台以事實查核方式點名駁斥大公報對港英兩地國安法嘅評論，並且指出對兩地國安法嘅比較，牽涉到喺中國統治下嘅香港，同英國法治受信賴嘅程度同公眾評價問題；喺世界正義工程同埋世界銀行嘅國際法治排名，英國嘅名次都遠高過中國大陸同香港；兩地公眾對政府嘅監察能力亦有顯著差異，英國政府行使權力受到在野黨嘅監察同制衡，而香港立法會嘅民主派喺2020年被肅清，奉行「愛國者治港」嘅香港立法機關已經喪失監察特區政府施政嘅功能；兩地嘅司法救濟制度亦有好大分別，由於英國係歐洲人權公約嘅簽署國，英國公民如果認為公平審判同言論自由嘅權利被剝奪，除咗喺英國法院提出起訴，以可要求歐洲人權法院訟裁，而香港就欠缺具有國際法律約束力嘅類似機構，無法限制中國政府只係基於本身嘅政治需要去解釋國安法，律政司甚至喺反修例歌曲《願榮光歸香港》嘅禁制令上訴中宣稱「法院應該遵從行政機關判斷」。

明報報導話《英國國安法》設有獨立審查員，對英國嘅國安法同反恐法例進行檢討並且每年向英國國會提交報告。獲委任為英國國安法獨立審查員嘅英國御用大律師喬納森·賀爾（英文：Jonathan Hall）接受明報專訪嗰陣強調，唔能夠單純對比兩個地方嘅法律條文，而係需要睇兩地嘅整體制度同保障，賀爾話：「如果英國冇司法獨立、新聞自由、獨立檢控同我有份嘅監察機制，我可能都唔會接受國安法咁廣泛嘅法律。」賀爾又話《英國國安法》嘅獨立審查員有權睇所有相關資料，包括英國警方內部守則，獨立審查員甚至可以翻睇敏感情報資料，亦可以向跟進呢啲個案嘅警員查詢；每當法庭延長羈押疑犯，亦會有獨立探訪員到訪疑犯被羈押嘅地點，兼且將疑犯羈留狀况向獨立審查員報告。

案情

根據起訴書，擅闖民宅案中嘅港僑事主係Monica Man Ki KWONG（音譯鄺文琪），曾經係香港永鑫投資有限公司（註冊英文名稱：HK YearShine Investment Limited，香港公司註冊編號：1266542）董事。有指佢從公司帳戶轉走超過1.4億港元款項並且盜取價值約2,143萬元資產，共涉及約1.7億港元，永鑫因此向香港高等法院對鄺同另外涉事三人展開民事訴訟 （HCA 2069/2023），法庭喺2024年1月中發出傳票，但鄺已經喺2023年12月以BNO簽證移民英國避居。鄺話離港後冇耐，香港警察就去香港屋企上門要求佢阿媽勸佢返香港。2024年4月，公司新任董事Tina Zou（鄒田甜，鄒為夫姓，原名田靜）委託袁松彪嘅警隊舊同事、私家偵探Wing Cheuk（音譯卓榮）去倫敦追蹤事主。

袁受卓所託之後向佢介紹衞志良同Matthew Trickett喺英國當地執行追蹤任務，衞早喺2024年1月31號已經獲得由經貿辦帳戶開出嘅16,170英鎊付款，並且喺同日向Trickett轉發1,170英鎊，付款註明「SV」，相信喺監視（surveillance）嘅縮寫。Trickett喺2024年1月30號同4月25號，前往事主喺倫敦嘅寓所外面拍攝，衞亦喺4月23號獲得另一筆5,000英鎊嘅款項。之後衞同Trickett喺4月30號下晝6點到事主屋企敲門，喺無人應門之後留低字條，講大話係維修人員要入屋檢查電箱，又提到聽日下晝會再來嚟；5月1號夜晚，衞同Trickett同埋卓再次去到事主屋企，Trickett先偷拍寓所內部，再喺卓指使下喺單位門外嘅地面倒水，再敲門自稱維修人員，講大話單位漏水須要入去維修；期間袁全程以WhatsApp聯繫衛監控「行動」經過。卓同Trickett從門外聽到鄺受驚之後，Trickett再喺門外倒更多水並且再次敲門要求入屋處理，受驚嘅鄺喺呢個時候報警，警察喺當晚11點到場拘捕三人；眾人估唔到鄺會報警一度驚慌失措，衞將警察委任證丟出窗外，Trickett更試圖將手機塞入底褲裡面。

Trickett被捕之後手機被警方檢走，解鎖之後警方發現入面有大量顯示三人先前刺探情報嘅資料，內容包括羅冠聰嘅住址同工作地址嘅監視報告，同埋多張喺英國參與示威嘅港僑相片，其中一個任務筆記標註日期係2023年8月，由於香港警方國安處啱啱喺當年7月3號以違反《香港國安法》各懸賞100萬港元通緝包括羅冠聰在內嘅八個流亡港人，顯示監視行動喺香港警方發出懸紅通緝冇耐進行；而根據袁衞二人之間嘅對話紀錄，發現針對羅冠聰嘅監視行動早喺2021年已經開始，袁喺對話入面強調「海外青年」群體係「我哋嘅敵人」同需要「消除仇恨」。掌握證據嘅警方再喺第二日（5月2號）凌晨4點喺袁嘅屋企將佢拘捕，之後再喺袁嘅個人裝置入面發現多張參與反對香港同中國政府示威活動嘅港僑照片。起訴書又提到香港駐倫敦經貿辦嘅英國滙豐銀行帳戶喺2023年6月5號至2024年1月31號期間分三次向D5 Security Consultancy Limited支付總金額95,500英鎊（約936,000港元），款項匯入D5 Security Consultancy Limited之後立即被轉到其他人或公司嘅賬戶，包括由Trickett控制同出任董事嘅MTR Consultancy Limited，而三個被告之間嘅通訊記錄顯示各人有互相確認已經俾咗同收到錢，衞同Trickett從經貿辦嘅銀行賬戶收到報酬之後，以有開出發票俾經貿辦。

英國倫敦警察廳喺5月13號發出新聞稿話共有11人因呢單案件被警方以《國安法》拘捕，當中8男1女喺5月1號喺約克郡被捕，5月2號有1個男人喺倫敦被捕，同日再有1個男人喺約克郡被捕，佢哋被拘留喺倫敦市中心同西密德蘭郡嘅警署，警方曾經對被捕嘅10個男人向法院申請延長拘留時間；案中冇被起訴嘅7男1女喺5月10號之前被釋放；有3個男人就因為協助香港情報部門同外國干預，違反《國安法》而被皇家檢控署起訴。同日，倫敦警察廳反恐指揮部指揮官墨菲（Dominic Murphy）話，警方喺呢次調查入面喺英格蘭各地拘捕咗多人同進行搜查，案件嘅調查由倫敦領導，而反恐警務網絡對阻止這類活動至關重要，警方自調查開始一直同皇家檢控署密切合作。